西安一医院对坐着打针和躺着打针收取不同的费用,躺着打针比坐着打针要多收7元的费用,无论坐着打针还是躺着打针,都要另交10元的避光费。面对记者的质疑,该医院门诊护士长说,“有本事你别得病!”
明明是医院违规,它们偏偏能够将另一套规则运转得风生水起。不仅如此,面对消费者的质疑,医院非但没有违规被发觉时应有的担忧和羞愧,反而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甚至不耐烦的姿态,消费者反而无话可说。
“有本事别得病”,言语之间流露出一副垄断者的自我优越感,仿佛一切的过错都与医疗机构无关,所有的不满、抱怨都是患者自找的。言外之意不外乎是把患者当作待宰的羔羊,面对作为现实世界规则制定者和诠释者的医院,最好的选择就是乖乖就范。
谁掌握了力量,谁就掌握了规则,进而掌握了对规则的解释权。当护士长说出“有本事别得病”这样明显背离常识的话语时,支撑她的是她身后作为垄断单位的公立医院,拥有社区医院和私人门诊所难以获得的优势资源,拥有那些竞争型企业难以获得的权力,因而也就有了颠覆规则的力量,有了无视消费者的资本。
这些医院不必在乎社会评价,也不必担心患者的“用钱投票”,即使与政策相悖的私立规矩遭到媒体的曝光,迎接他们的也只是不痛不痒的限期改正,违规的成本是如此之小,乱收费获得收益是如此之大,两相对比之下,自然视鱼肉消费者为家常便事。而对那些真正“有本事”的消费者,医院自然以上宾对待,高干病房、专业陪护甚至免单都在情理之中。
生病是一项个人无法真正控制的事情,它涉及的不是有没有本事,而是当每个人都不可避免地生病时,迎接他们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社会环境?他们是否拥有充分自主的选择权?是否与其他人面临着同样的机会?就像每一个人都不可避免面临购房的问题,每一个家长都不可避免面临孩子入学的问题,倘若他们发现迎接他们的却是“有本事别买房”、“有本事别让你孩子上学”甚至“有本事别生在这个国家”,不禁让人产生一种精神错乱的感觉,到底是谁病了?
(实习编辑:梁嘉升)